假设在战争年代,我被敌军俘去。敌军派人审问我,要我说出某些秘密。如果审问者拔出枪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开口,将马上枪毙我,那么我会撕开衣襟,挺起胸膛,大声喊道:“来吧!向这里开炮!”但是,假设审问者拿的是一根皮鞭,或者一个针筒。我多半会支撑不下去,多半会叛国。因为我虽然不怕死,但我怕痛!
小时候生病总怕打针,基本上是每打一次,就哭一次的。后来大了,上医院时哭是不好意思哭了,每次都强撑着,脸上还要装出不在乎的表情,其实心里害怕得紧,身体不免就有些哆嗦,不免让一些大夫偷笑了许多回。
我之所以敢说出这个秘密,是因为目前处于和平年代。又因为我只不过是一小平民,跟国家机密沾不上关系,所以也不怕所谓的特务把我捉了过去。
前一段日子因脖子上长了一个肿块,特意回家了一次,在人民医院照了CT,说是脂肪瘤,要割。因为是大动脉及神经所在,人民医院就有些担忧。我虽然不怕死,但怕痛。心想长沙医院设备可能要好些,可能少遭些罪,便去了长沙湘雅医院。排了几天号,终于等到了床位。我所在的床位在五楼,属乳甲科。与我同房的是两个妇女,一个六十几岁,一个四十来岁。刚住进去的那天晚上,那年纪大些的已做了手术,麻醉药性未过,还躺在床上人事不醒。那四十来岁的说是第二天才做手术,人看起来倒还精神,那天晚上我睡得倒还算香。第二天我按规定化验了血,做了B超,心电图,一切正常。医生告诉我第二天手术,并与我单独谈话,说明了手术的意外可能性,以及手术可能造成的后果,然后,由我签字画押。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那刚做手术的四十岁妇女正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头天做过手术的老妇人已经醒来。麻醉性过后的她的声声惨叫搅得我一夜未睡,心里不由一阵阵恐慌。我想她们切的是早已毫无吸引力可要不可要的乳房,而我即将被切割的是支撑脑袋的脖子部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例行查房时,我对医生说,能不能不开刀?我说,昨天的B超结果问题好像不是很大。医生重新看了我的片子,问我是不是公费治疗?我说是自费,医生说那随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手术。我当然是选择不动手术。病友及其家属也为我高兴,说即使是公费治疗没必要也不要挨那一刀啊!
于是,我出院了!
即使,这个肿块是良性的,但医生说不排除恶化的可能性!
但那是以后的事。
至少,现在我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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