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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兰(小说)上

王忠义 2022-07-29 09:11

蓝         兰 

(小  说)

 

蓝兰说不上有多美,但招人喜欢。一米五多一点的个子,身材娇小,面容精致,一张小嘴儿粉嘟嘟的。人又活络,小嘴里说出的话儿甜甜的。男人们见了,立马会生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来。

 

咯样一个蓝兰,哪个也想不到,一年前,她不得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公安投案自首,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庄严审判……

 

蓝兰——怎么了?

 

蓝兰两姐妹,她是姐姐。小时候,家境不怎么好,姐妹俩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不上院里伙伴们,没少受白眼与冷落。蓝兰幼小的心灵里,渴盼着改变,憧憬着美好。

 

蓝兰的学习自小比妹妹好,高中毕业那年,被一所高等专科学校录取。她坚持要上学,家里东凑西借,供她念完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在离家三十多公里远的一所学校做教师,月工资两三百元。回一趟家不容易,要转一次车。工作一年,除去生活费和平常开销,工资所剩无几。

 

蓝兰心里不平静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自己上学欠下的债?什么时候家里才能过得好起来?蓝兰想想,似乎看不到尽兴。

 

她不愿这样熬下去。

 

她日思夜想:怎样才能够尽可能快地改变现状?

 

有一天,她忽然想起自己读大学时,学校周边的那些美容院,生意那么好,那些美容服务的姐妹们,潇潇洒洒,而月入是用千元做单位的。她动心了!

 

她决定搏一搏!

 

狠一狠心,她离开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单位。再一狠心,到农村信用社贷了三万元,在县城里租了个不大不小的门店,装修一番,取名“蓝兰美容”,做起了美容业务。

 

自砸“铁饭碗”,贷款自谋出路,在那样的年代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少男人敢想却不敢迈的步伐,一个娇小的女人就这么勇敢地迈了出去。

 

那时候,洗面、按摩、推拿的休闲生活方式已经在县城里推广开。劳累之后,工作之余,三三两两,走进休闲场所,放松放松疲惫的身躯,享受享受短暂的舒适,已成为一种时尚。蓝兰的美容店虽比不上那些阔气的休闲娱乐中心,但迎来送往,生意还是比预想的要好,最好的时候,一天的进账当得自己过去上班时一个月的薪水。蓝兰高兴,庆幸自己作出了人生路上一个正确的选择。

 

来来往往的顾客中,一位中年男性引起了蓝兰的注意。他来得比较勤,比较有规律,总是一个人来,开一台很旧很旧的小轿车来,一个星期至少光顾一次。一米六五左右身高,肚子明显凸起,皮肤黑得跟非洲人差不了多少。话语不多,规规矩矩地,默默地来,默默地走。

 

为了表达感激——不,准确些,为了更长久地留住这位顾客,作为店主,蓝兰开始主动接近这位中年男人,与之聊聊天,有意无意间,更多地了解了解这个男人。

 

男人姓李,家里有两台中巴,跑农村短途,挣了些钱,在黄木冲买了地,修了三排两间四层的房子。因为常年出车,落下腰病,常常腰酸背痛。妻子姓刘,一门子心思字牌、麻将,不怎么疼人,还时不时数落。郁闷的时候,他只好从家里逃出来,到美容店里轻松轻松。

 

李老板的境况令蓝兰生出几分怜悯来。蓝兰不无关切地对李老板说:“李哥,哪个都有个难处,不舒坦了,就到店里来吧!来坐坐、聊聊天也行。”蓝兰的关切和善解人意,让身心疲惫的李老板得到些许慰藉。一声甜甜的“李哥”,叫得李老板酥麻酥麻。

 

话说李老板妻子,好长一段时间,见自己男人越来越在家里呆不住,一有空就一个人开车出去,一出去就是两三个小时,不知去了哪里,干些什么,心里产生了疑惑。问了一次又一次,男人总是不跟你说,心里越想越气。

 

有一天,再也忍不住了,李老板出门车子一发动,妻子马上拦了台出租车,一路跟了过去。

 

一跟跟到城里,进了一条背街。远远见自己的男人停车、下车,然后悠进街边的一家店里。妻子好奇,同时多了个心眼。半个小时后,妻子走进“蓝兰美容”,她要看看自己男人来这里到底做些什么!

 

店里用屏风隔做几处,每处相对显得有点儿私密。寻到一处,空空的,没人。寻到第二处,妻子傻眼了,天啦!她的男人光着大半个身子,仅穿一条裤叉,俯卧在一张窄窄的床上;旁边一位年轻女子,小小巧巧的,半遮半露,正在给自己的丈夫捏啊、揉啊。妻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啪啪啪啪,一人两个耳光,直打得丈夫从床上一翻身坐起,打得蓝兰半晌回不过神来……

 

妻子打了两个,似觉不解气,对着丈夫破口大骂起来:“你咯个黑木坨,天打你!雷劈你!我以为你天天出来做么格,哪个晓得你出来图快活,做滴咯格鬼事!”骂了丈夫又指着鼻子骂蓝兰:“你咯个骚货!妖精婆!难怪我男人天天往外跑,哪个晓得被你咯个偷人婆缠倒!你听好了,嫁得脱嫁不脱莫打我男人主意!我打了你一次就不愁二次!”

 

店铺里闹哄哄、乱嘈嘈,路人驻足观望,左邻右舍齐刷刷挤进店里,指的指点的点,这个一句,那个一句。蓝兰哪里见过这般阵脚,整个人乱成一团麻,心里想:今天是碰到鬼了,跑来这么个疯女人!哪个是妖精?哪个偷人了?不就是正儿八当的按摩么?又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伤心、委曲、羞惭一古脑儿袭来,无可招架,只得捧着头大哭起来。李老板被妻子两个耳光惊起,先还觉得有些理亏,后见妻子撒泼乱骂,让自己丢人现眼,还去羞辱店老板,觉得妻子太过份了,匆匆穿好衣裤后,行到妻子跟前,冷不防啪啪,也给了妻子两记耳光,打完头也不回,离店径直而去。

 

出得店来,李老板心情糟糕透了,想起刚才那场面,想起妻子那德性,家都不想回了,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满城里到处乱转。

 

蓝兰哭醒了,想想自己一个姑娘家,好端端弄得如此难堪,今后在这里,还怎么做生意呢?想着想着,又是一阵悲戚。也不知过了多久,见李老板耷拉着脑袋走进店来,声也不做,坐到美容床上,一个劲地抽起烟来。蓝兰捋捋有点零乱的头发,凄凄地望向李老板:“李哥,何得了呢?弄得咯个样子,你叫我还在这里做得下去么?”

 

李老板从烟雾里转过头来,眼前的蓝老板是那么弱小、那么凄楚、那么无助,哪里是以前小巧玲珑、楚楚动人的蓝兰呢,心底里顿时生出无限怜爱来。想想蓝兰刚才的话,也不知里面有几个意思,转而一想,店里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完完全全是因为自己,自己实实在在对不住蓝兰。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来。他望着蓝兰,恳切地说道:“蓝老板,不要怕!这里做不下去,换个地方。钱,我来出!”

 

李老板的决定让蓝兰一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蓝兰怎么也料不到。李哥妻子店里一闹,无异于砸了她的店;李哥站出来,愿意出钱为她另开一家店铺,实在有点让她难以相信。这多少富有戏剧性的情节原以为只有电影、电视里有,哪里知道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蓝兰忽然觉得,眼前这么一个又黑、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是多么有担当、有主见!一丝异样的情愫骤然在脑海升起。她决定再试探试探。

 

“李哥,换个地方,让你出钱,怎么行呢?”

 

“做么格不行!蓝老板,只要你愿意!”语气异常坚定。

 

蓝兰心里有数了。她发动马达,让脑筋快速运转。机遇!她要把握好这个机遇!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算不上富有,但至少目前肯帮她,能帮她。将来呢?将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蓝兰也不再犹豫,便将自己的想法,跟李老板和盘说了出来:“李哥,难得你肯帮我。眼下这样子,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你以后别再叫我蓝老板了,就叫我蓝兰吧。我读大学家里还欠了几万元账,你先借钱让我还了。然后我想到美容学校学习学习,把技术学好了,再重新找个地方,把店子开起来。要做就做好!到时挣到钱了,我连本带息还给你!”

 

蓝兰愿意接受李老板的帮助,李老板心里宽慰了些。李老板有自己心里的打算,眼下帮蓝兰,算是自己“赎罪补过”,不然对不起人家;更何况,来来往往这么久,内心深处,自己早已爱上了这么个玲珑精致、能干活泼的小美人,过去想都不曾想过,现在这么一来,坏事或许能成为好事,说不定哪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女人呢!蓝兰要求也不高,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到她。

 

“好!就按你的想法做!”李老板爽爽快快地答应了蓝兰。“只是,蓝老板,你不要再跟我提什么本呀息呀的。”

 

此后,李老板依言让蓝兰还清了家里债务,蓝兰为提升自己业务素质赴省城学习深造,李老板妻子三天两头跟自己男人吵架,李老板对妻子越来越厌烦、冷淡……不一一细说。   

 

转眼过了半来年时间,蓝兰学习结业归来。 久别重逢,李老板在蓝兰心里巳如同亲人一般,李老板黝黑的脸上漾开了笑意,一个“李哥” 叫得更甜,一个“蓝老板” 叫成了“兰兰”。

 

兰兰告诉李哥,根据老师的建议,她决定到邻县城步去发展。李哥说:“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是那句话,钱我来出!”

 

一次又一次,兰兰在李哥的陪同下,在城步县城里转来转去:寻找合适的店铺,跟店主洽谈租赁事宜,对铺面的改造和装修作初步的设想……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蓝兰铺面选定、租金谈好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蓝兰的父亲在务工回家的路上,被摩托车撞倒,当场身亡。

 

蓝兰悲痛欲绝!

 

李哥怀着沉痛的心情帮忙料理丧事,帮忙请律师打官司。官司胜诉,事故责任方全责,赔偿受害方人民币三十万元。

 

蓝兰母亲含着眼泪,将她们姐妹俩叫到一起:“你们的父亲没了。这三十万元赔偿款我留十万养老,你们两姐妹一人十万。记着,好好花,别乱用,这是你们父亲的性命钱!”

 

送走父亲,兰兰哭着对李哥说:“李哥,父亲走了,现在你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第二个男人!”李哥闻听此言,又悲又喜:“放心吧兰兰,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

 

隔了半来年时间,李老板与蓝兰又搅和到一起。消息传到李老板妻子耳朵里,李老板妻子满肚子怒火,她不甘心自己的男人就这么被别人抢走。她跟男人大吵大闹,男人要就是不理不睬,要就是又吹鼻子又瞪眼,凶神恶煞。她思忖:怎样才能让那个小妖精对自己的男人死心呢?

 

有一天,她约上几个相好的姐妹,一路打听,直杀奔至蓝兰的家里。只有蓝兰的母亲在。

 

毫不客气地,李老板妻子率先向蓝母发起了攻击:

 

“实话跟你讲,我们来,是让你告诉你女儿,叫她不要偷我男人!

 

“我男人比你女儿大十五岁,有婆娘,有崽女!

 

“地方上的男人多得很,要偷偷别个去!还要缠着我男人,看我哪天不打断她的脚!”

 

家里头凶完,又来到家门口,对着院子里一顿大吼:

 

“院子里大家听见!她们家蓝兰在外面偷我的男人!我男人比她大十五岁,有婆娘有崽女呢!”

 

院里人先是瞧见蓝母家来了好几位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她们是些什么人,来做什么,现在听到她们的叫骂声,大致知道了原委。上了年岁的人知道这样的闹热不好凑,谁也不出来观望,只在自己的家里说长道短;细伢子细妹子们就不管这么多了,陆陆续续,有人拥向了蓝母家。

 

李老板妻子和几位妇人们见惊动了院里人,越说越起劲,这个一言,那个一语,把个蓝兰在外面勾引男人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越说越难听。

 

可怜蓝兰母亲,男人尸骨未寒,丧夫之痛还在撕心裂肺,又被不知哪里来的一群妇人公开羞辱,气得眼泪双流、脸色翻白,哪里说得出话来。

 

李老板妻子一众妇人撒完泼,骂了个够,扬长而去。

 

蓝兰和李老板两个听得此事,一个花容易色,柳眉倒竖;一个怒火中烧,牙齿咬得格格响。

 

蓝兰想道:好你个泼妇、疯女人!一而再欺到我头上,让我丢人,让我名声败坏,还让我老娘受气,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我没有偷人!我只不过跟李哥走得近些罢了。你这样反复逼我,我也没条好路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闹个李哥与你离婚,我就嫁给李哥!李哥不就是黑了点、年纪大了点,可是人好啊,会疼人啊!女人图个什么呢?外表中看的,拈花惹草,有些权势的,金屋藏娇……想着想着,心底里恨恨地发出一声:“我看你——泼!”

 

李老板这边,又是疼,又是恨。疼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次又一次被自己的疯婆娘伤害,情形越闹越糟,都闹到兰兰的家里去了,都伤到兰兰的娘老子头上去了!恨的是自己的婆娘怎么就这么损、这么狠!跟这样的婆娘还怎么过下去!干脆离了婚算了!

 

主意已定,李老板在家里与妻子摊了牌:离婚!不想在这个家待了!妻子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留不住男人,一怒之下,对着男人吼一声:离就离!你——净身出户!

 

净身就净身!李老板无留无恋,走出了那个让他越来越感觉不到一点儿温馨的家。

 

兰兰揣着父亲的性命钱,准备往城步去。 李哥低垂着脑袋走来,细细地告诉兰兰,自己离了,净身出户。兰兰听了,一点儿也不吃惊,轻轻地说一声:“一起到城步去,把店子开起再说吧!”

 

来到城步,兰兰拿出父亲的性命钱十万,李哥拿出自己的私己钱十万,两个请来师傅,把个店铺装修得要档次有档次,要情调有情调,取名“蓝兰美容会所(女生馆)”,气派盖过城步一众美容、休闲中心。

 

一开业,会所生意超好。年轻的女人们,洗面、按摩,美眉、胸部保养;上了些年岁的女人们,洁面、祛斑、除皱、卵巢保养;身体有些不适的女人们,艾灸熏蒸、精油推拿……一时间,蓝兰会所,婆婆子们人来人往,生意红红火火。

 

不经意间,蓝兰和李哥走到了一起。蓝兰品尝着李哥无微不致的爱恋与呵护,李哥享受着兰兰娇小的依恋和激情的青春。一个“李哥”叫得蜜甜,一个“兰兰”挂在嘴边。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看上去颇不相配的一对,让一众女人看不懂,让一众男人嫉妒恨。兰兰、李哥才不管那么多呢,一边打理生意,一边尽情享受着情爱的滋润。

 

花开花落,冬去春来,转眼就是三四个年头。

 

几年里,蓝兰收获了满满的爱,有了爱的结晶;也收获了满满财富,回了本钱,在城步开发区购置了一套四房两厅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商品房。

 

换作一般人,三四年时间,有如此成就,或许早就心满意足。每天和老顾客们往来往来,聊聊天、说说笑、开开单、喝喝茶、逛逛店;跟新顾客们介绍介绍、推荐推荐、海吹海吹……多么舒心,多么惬意!蓝兰何许人?小时候受过白眼、遭过冷落,心底里曾企盼过“要改变改变”、曾决心过“要做就做好”。现在算改变了吗?算做好了吗?蓝兰不这么认为。说过得去还行,离改变,还远着呢!

 

与婆婆子们的长期交往中,蓝兰发现,她们中官的官太太、老的老板娘、二的二奶奶,不少人手里头殷实得很。她们有想投资的,找不到稳妥项目;有想炒股的,担心血本无归;有想放息的,找不着靠谱的主……她有点眼红她们,不甘心只挣她们几个服务费。她的欲望越来越大。她一空下来,就开动脑筋,让马达转起来。她翻过来想,翻过去悟,好久好久,都没有想出个让自己满意的办法来。

 

人们常说,知足常乐!知足自有知足的好处。但设想一下,大家容易知足,人人不思进取与超越,社会怎么能够向前发展呢?所以,不知足,永远向前,也是时代之需。问题在于,怎么把握好知足与不知足的度。有时候,不知足与贪得无厌、欲壑难填就在一念之间。而人一旦被欲望左右,就会失去起码的理智,容易跌入欲望的深渊。

 

一天下午,李哥在超市寻找着自己需要购买的物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不是高中同学许自强吗?自强和别的两三个人在缓缓地边看边聊。李哥招呼一声:“自强!”自强回过头一看:“啊呀,李老板!”两个握握手,拍拍肩,友好一番。李哥问自强:“你这大老板,怎么跑城步来了?”自强告诉李哥,自己近段新接手了一个楼盘,资金周转上有些困难,这不,上城步找表兄弟来了,想融点资。李哥随口一问:“怎么个融法呢?”自强说:“月息三分哩。”

 

夜里,李哥将自己下午在超市里遇到做房地产开发商的同学许自强的事告诉兰兰。兰兰一听,眼里顿时放出光来:“机会!机会!”

 

兰兰将自己的想法跟李哥一说,李哥手一拍:“要得!”

 

那些婆婆子们手里头不是有的是闲钱么?五万、十万、二十万,将它们弄过来,付给她们一分的月息,她们屁颠屁颠,乐意得很呢。蓝老板有店铺有房子,她们将资金放在蓝老板手里,放心得很——资金稳稳当当,利息用来美容保健,用来补贴开销,再好不过。蓝兰呢,将婆婆子们的钱凑成三十万、五十万整数,借给许自强大老板,一方面自己的美容会所有了长期稳固的客源,妥妥地有赚头,另一方面又可以从许老板手中源源不断地赚回三倍利息!

 

说干就干,蓝兰、李哥两个马上行动起来。李哥负责许老板方面的联系,蓝兰负责婆婆子们的资金筹集。所有资金进出、账上结转,由蓝兰一手打理操办。

 

事情进展相当顺利,蓝兰、李哥,婆婆子们,许大老板,各各如意,皆大欢喜。

 

眼见得钞票源源不断进入账中,蓝兰、李哥两个笑在眉头,喜在心头。顺风顺水,好运当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让蓝兰兴奋、激动。

 

 

蓝兰想:是时候改变改变了!一个个计划从心底里冒出。

 

蓝兰对李哥说:“我们家的房子也该改造改造了。你去负责施工怎样?在我们家老宅基地上,修座新房子,要盖过当地所有房屋!”李哥欣然答应。

 

有钱好办事!大半年时间一过,一座漂漂亮亮、气气派派的别墅在蓝兰家老宅基地上兀立而起!房屋还未修就,名声早就传开,一拨一拨的人不断跑来观看,不修房的开眼界,想修房的看式样。邻里人家晓得,蓝家女儿如今发达了。

 

新屋进火的那一天,蓝兰家大宴宾客,铺了红地毯,请了礼仪小姐,燃放了烟花爆竹……热热闹闹,喜喜庆庆,排场气派乡里人家罕见。

 

蓝兰回家,早已不再乘坐李哥的那台破旧小车,而是本小姐亲驾的四个圆圈串起来的奥迪。

 

算得上风光了!

 

为自己,为死去的爹,为在世的娘,为这个曾经被人瞧不起的家,蓝兰——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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