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偶拾

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结果是让人苦恼的，于是总结起来，我把很多方面的原因归咎于R君。LGEO的第四次复查终于通过。我长吁一口气。在当晚回湖南老家的路上，就着漫长的旅途时间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四月总算给自己开了个较为顺利的头。

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回老家扫墓。依稀记得是奶奶去世的翌年扫过一次墓。把车停在山脚，和父亲拿着祭祀品爬山上去。道路很泥泞，有几次几乎摔倒，不过看到坟场的那刻，剩下的全是虔诚 。虽然父亲每年都会回老家扫墓，但终归只在每年的清明时节。时隔一年，坟头的杂草已经很长了。

我的祖先们按照不同的顺序躺在这些黄土里，在每年的清明接受着我们这些后辈的跪拜和追忆。或许他们真的有灵魂在感知着。我此时宁愿做个有神论者。父亲指着一块空地对我说，以后他希望百年以后安息在那里。刹时，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如果我的父亲，真的哪天躺在这里，那我将会是何种的悲切和无奈来面对。那N年后的我呢？

J君自7岁丧父后，从未给他父亲上过坟。此次回家乡待办大事之一，就是特意来陪他给他父亲上坟的。这有悖家乡的风俗，但对于这样的一个知己，我已经当他是自己的亲兄弟。我们一起给已经凹陷的坟堆上新土，植草皮。完事后，我和J君默默地抽着烟，都把目光望着远方的山林。此刻，我们的灵魂是完全净化的。

此次回家乡需要给L的小孩办户口和就读证明。当然，我能做到的只是督促下有关亲戚朋友能想办法最快的时间内帮她办妥此事，因为缺少一些关键的证件和依据，而且又是涉外婚姻，所以操作起来相当麻烦。谢天谢地，终于在第三日把最艰难的搞定。最后一项去市教育局办理证明，我讨了个最大的便宜，直接奔局长办公室把印章自己盖上。交给L的时候，我们都摇头---官僚化的行政程序里办事，太难。

是夜和M君煮茶论事。M君是亲友，挚友，如果没M君每每在关键的时候鼎力相助，我的努力起码还会走很长的弯路。当然，我的路其实还很长很长。每次回来，他都放下所有的应酬，和我单独谈几个小时。他始终是微笑的，化解我心里很多疑虑和担心。其实从儿小开始，我见到都是他的微笑。

LEON在我进办公室的那刻就告诉他出单了。我为他高兴，做为自己的同事，和他分享他的成功。而不是为得到一点利益而窃窃自喜的老板。其实他的压力也很大，他曾经对我说他的最大的压力就是我不给他压力。其实我怎么可能给同事太大的压力。只是，做为人来讲，就需要有压力。

Z君是我当朋友来对待的为数不多的台湾人之一。仿佛年龄。每次来我公司，我都不在。这次去长安的时候，特意去了他的新公司。相互打趣往往是我们的开场白，午餐我们聚叙了两个多小时。Z君的性格似我，有些方面甚至远远把我甩在身后。如果台湾的80后都和Z君一样，那我估计统一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工作的原因，这个月将有四次去福建。前两次已经完成。在生活的地图里老是忽略这个区域。其实借工作的机会走走看看，还是很有触动和收获的。六年前在华侨大学看CUBA现场比赛的场景似乎还记得。那时，似乎未掉尽稚气，而今，。。。。。。

一年难得的雨季可能就是这个四月了。在这块土地上，除掉在上海呆的那一年多，快五年了。广东的闷热有时候会把人的精神带进一种窒息般状态，偶尔像四月这样的雨季，就会冲刷许多心灵的尘埃，整个人会清爽很多。倒数青春的日子已经早就来临。但在耗尽青春的最后那刻，我希望自己不需要有太多遗憾和感慨。人一直在自我安慰和自我责备的叠交中链式前行，直至盖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