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冈打暑假工的陈同学
我家居无电梯的5楼,2003年买的套房。
不久前,下楼的住户说,她家的天花板上,即我家洗脸间中间的地板,有一滴漏水,漏在她家里,且那漏水滴,越来越大。我家只好把洗脸间和相连的卫生间的地板,请人全部砸开,重新做防水,再铺地板砖。包工包料,3600元包给一位王师傅做。
陈同学在挑沙浆上楼
王师傅砸地板砖,做防水5天了。第六天7月18号,他带着铺地板砖的师傅来了,还带着一个学生伢子,双手抱着一件瓷砖上楼来了。
呵呵,学生伢子做工来了!他不读书了,是王师傅的儿子,还是?经询问得知,那学生今年刚在职业中专汽修科毕业,往年暑假,他都是跟父母亲去外地打暑假工的。今年暑假,他在驾校学开车,与给我家做防水的王师傅同在一起学开车,是同学关系。王师傅要个做小工的,他说驾校未上课,则可来帮50来岁的老同学王师傅做点事。
挑弃砂下楼
学生在假期学开车,又打工,没有宅家玩手机。这引起了我的关注。没等我问他,他倒问起我来了,问我家这房子是好久买的。我说是2003年买的。他说,啊,比他的年龄还大些。说他是2007年出生的,17岁多。他又说,难怪这房子漏水了,因为那时的房子是预制板的,防水技术也不行。我更加惊奇了,17岁的学生,能懂他出生前那么多的社会知识啊!
手提沙浆上楼
经交谈,得知那学生是龙田里仁村人。父母亲长年在外务工,他和弟弟在家里跟着奶奶生活。
那天,他的任务是帮铺地板砖的师傅做小工,在楼下拌沙浆,挑到5楼来,再把5楼废弃的砖渣挑下楼。他还刚走出校门,哪里挑得担子起,且要挑上5楼。但他没有一点畏缩,一担满的挑不起,则挑半担。一口气挑不上5楼,他则放下担子歇下。怎样挑担子,他当然是不会的,扁担同时压在左右两肩膀上的那种挑法。
扁担同时落在左右肩膀上的挑担子
他总是做个不停的。那一担桶的沙浆,师傅还没有用,他则用另外一只灰桶,装废弃砖渣提下楼,再提沙浆上楼。
用手捡砖渣
他知道沙浆是怎样拌的,知道水泥沙浆在桶里是不能够久放的,他知道许多行列人员的一般工资水平,他还知道都梁古城的许多。他自己拿来的一大瓶水喝完了,我要他喝我家的白开水。但是,他那满是灰尘的手,不去摸主人家的水壶。我发现后,连忙去给他倒水喝,他则连连致谢。我家给他几人每人一碗切成小块的冰西瓜吃,他横竖不肯吃,我强迫他吃后,但他只吃了那碗的三分之二。我说他们里仁是个好地方,他说,城里人说乡里好,乡里人说城里好。
拌沙浆
地板砖快铺完时,他又说,完工后,打扫卫生很麻烦的,说有些地方还要用毛刷子和吸尘器的。中走廊的废弃砖渣挑完了,他则拿起扫帚,把地板扫干净。完工时,剩余2块瓷砖,他说,材料只有多得,少不得的。与待客一样,菜只有剩得,少不得的。他说,他家平常或者待客时,总是他去农贸市场买菜的。他说在家里,什么家务事和农活都做的。
帮助主人扫地
我家请他们几位去饭店吃中餐。饭店中餐时的高峰期,客人吃饭离开后,店主还来不及清理那餐桌,他则马上清理餐桌。我拿出茅台镇产的酒出来喝时,他知道是酱香型的,知道53度,知道价格,还知道那酒存放时间越长越好。但他不喝酒,更不抽烟,且非常厌烦他的同学抽烟。只是偶而看看手机。
大家说,这个学生伢子,今后哪个女孩嫁给他,多幸福啊!
装废砖渣上车
我突然想起,问他贵姓。他说,姓:东边挂锄头。我们几个古稀老人,竟然一头雾水了,只知道:三画王、共田八、十八子、木杨、耳朵陈等。那学生指点后,我们才知道,他姓陈。
我们这些老古董,在那陈同学面前,是学生了。那少年陈同学才是老师,是社会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更可贵的还是勤劳善良的小实干家。
那时,只见一群学生,从某培训机构出来了,边看手机边走路。那些学生,将来可能有一肚子书,也有可能考上北大、清华的。但如果他们跑到国外去了,那对家庭、对人民,对社会、对国家有什么用呢?
陈同学又拌沙浆去了,因他知道,自己要动工在铺地板砖师傅的前面,才不会误工。他8点来,在赤日炎炎的酷暑中,他的衣服一直被汗水湿透的,直到下午6点多才回。
他说,晚上还要去里仁峡谷,接山泉水,给自家,还要用自己的摩托车给那些没有车的邻居去拖运山泉水。
青松 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