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细语（长诗）

冬天的细语

01

哼一首歌？光是给你
给窗外没有消融的雪，这北国的风
有时来得凶猛，总让人错觉是谁在呜咽
我简陋的房间，满是干燥的空气

我开始低吟，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就着日光，想照亮我心底
还是没有习惯，你关门的声音
总忍不住把身子蜷缩得更紧

你已走了很久，我找不到温度
纵是阳光明媚，可仍是冬季
有很多东西挺不过这寒冷的季节，
这让我想起远在家乡久病的外婆

02

我有时会幻想，总有些别的代替别离
只为离心的位置不会有疼痛
或许你会突然回来
穿上，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拖鞋

我会执着的躺在床上
翻动我喜欢的书本
偶尔会有笑意，是书中的情节
又或者幻想中，你的模样

这个冬天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风被我关在窗外
我试图模拟出风的形状，可是我
抓不住，就像我抓不住家乡的印迹

03

我会不止一次的咀嚼，我们一起的欢笑
我甚至在想，我该怎样
让你的笑容再深刻一点
尽管你经常笑我，笑我迷糊的样子

但是我还是庆幸，是你
一直用心感受我迷糊中的可爱
我无以复加，只能心存感激
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在哪里飘零

你早上醒来肩膀会麻木，我一直知道
但是我爱及了这种感觉
因为每天的清晨，我都能安心的醒来
哪怕远在他乡，也依然温暖

04

我害怕一个人的时光，一直都是
我怕那种压抑了的寂寞排山倒海
终究会把我淹没，或者像一个小兽
狠狠的，要咬碎我整个的岁月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是回避
回避一切与我无关的人和事
想把自己变得虚无，可是总有些东西
从尘埃里跳出来，告诉我一切都在继续

我从没想过离开，离开那个叫做家乡的城市
你用指尖划过我脸庞，我回以你紧握
我想，或者是我太过于荒芜，所以你
随便就占领我的每根骨骼

05

我任凭思绪，化作八爪大鱼
死死的缠绕我全部的身体，紧紧的
横亘在我的周围，密不可透
我生怕落下我前世今生的任何一个片刻

我在回忆什么?一段一段
我眉头蹙了又蹙，难以表达
表面不能反映真实，就像这北国的风雪
正用着全力苍凉，孕育着绿意葱葱

这个安静的日子，太阳正热烈从窗口挤进
我手中的画笔，已临摹出山水鸟树
就是画不出你，尽管你就在我心里
或许在我心里更深的位置

06

我们所走过的，我不愿意说是全部
我们的未来，还有更多
岁月昼夜不停的在你我脸上刻画痕迹
你还需要在每个清晨离开

这个时候，往往会浮现
父母送我远去的场景
很多至亲的亲人，在离别的时候
从来不能用语言表达

时光把我们雕刻成了至亲，有时候
无需言语我们亦明白彼此
我不用语言，只倾听你的脚步
你回来的脚步，定是急促而有力

07

有时候会有很多念头，有些很强烈
固执得就如过了这个冬天
我们仍需要度过下一个冬天
它们伴随我很久，仿佛一直都在

我希望这个冬天早点过去，因为我担心
雪下的种子已经厌倦，我更不愿意
这北国的风总来敲打我的耳膜，
我还是想在自己的思绪里，悠长，悠长

我也曾经被信念所伤
那个时候就像是一个溺水的浮木
任其漂泊，又疯狂的想寻找一个可靠的地点
你捞我上岸，给我怀抱温暖

08

我经常会去凝望
那些拖着行李的行人
偶尔会看到风一吹，就会突然震落
他们身上的尘埃

那种归家的喜悦，也会同样
发生在我们的脸上，那时的感觉
就像迎着一种引力，奋力向前
就像这冬天之后，种子冲破的泥土

你我，置身于一个空间
尽管你已在清晨离开
我看不见你，但是我一直庆幸
这空气里有你的味道

09

我闻到了饥饿的味道
是的，饥饿，你离开时我就已开始饿了
还有寂静，我就侧卧在饥饿与寂静里
结成一张网，网得我不想挣扎

这是我自己结下的网？
还是岁月一直想还原本来的样子？
或许，从来没有什么能改变
只是，你宠坏了我

我不需要再一个人去背负生活全部
因为我知道
在你清晨离开的时候，定已为我准备
我在你的用心里沉溺，沉溺成天真的孩子

10

光线似乎变暗了一些，卯足了一天的能量
在这个时候开始松懈
是否我该结束这封长信？
不需要照耀，也不需要停顿

你，就要回来
拖鞋似乎发出难耐的呼吸
它不会喊叫，只静静等待一双脚的温度
这太阳，开始安静退场

北国的冬天分外多姿，或苍凉或银装打扮
我也会，有时安静，有时活泼
休息、安睡，如果有些回忆不肯放手
我想，一定紧紧环抱眼前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