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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任的人生欲望 ——读刘新华先生的长篇小说《欲望山城》有感

林日新 2021-04-11 17:37

不能放任的人生欲望

不能放任的人生欲望

——读刘新华先生的长篇小说《欲望山城》有感

林日新

新华先生的《仕途闲草》于2018年4月正式由团结出版社印刷出版了。当年六月，武冈市作协举行一次“推荐本土作家作品活动”，作者赠了我一本，当即，我粗略地翻阅一下目录，发现这是一本集日记、戏曲、新闻、文学、史学等，洋洋洒洒多达58万字的大部头作品。据作者自谦道：这是在“仕途”上“偷闲”写下来的，才题名《仕途闲草》。当时，我想，既然书名是“闲草”，那么，我也只等哪日得了“闲”，才仔细品读吧。谁知一晃就过了两年多，我还是一直不得“闲”，直至上周，才硬挤出一点“闲”，才细细赏读了书中最重要的作品：《欲望山城》。

《欲望山城》是一部反腐题材的长篇小说，主要塑造了下乡知青杨松柏、林小栋、李兰芳、陈妍荷和农村青年姜尚武、艾紫竹等人物形象。作品中充满撕心裂肺的爱恨情仇，无休无止的欲望追求，变幻诡秘的官场风云，为读者展示了一幅幅现代社会充满欲望的众生相。小说人物个性鲜明：杨松柏的真诚、善良、成熟、大义凛然；姜尚武的耿直、仗义、直率、心地善良；林小栋的聪明、狡黠、善于投机钻营。这三人在乡村时感情纯洁、深厚，曾学刘关张进行“桃园三结义”，成了拜把子的兄弟。后来，相继获得机缘，或招工或从教或参军，尔后又走进仕途。在进入官场之始，他仨互相帮助，携力拼搏，最终却由于个性的不同，人生价值观的迥异，竟然反目成仇，演绎了借刀杀人、英雄救美、故擒欲纵、瓮中捉鳖、苦肉计、离间计等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刘先生在16岁时就下乡当知青，历任大队党支书、公社党委副书记、武冈市文化局长、广电局长、宣传部副部长、市作家协会主席、市知青文化研究会会长。他的作品甚丰，已出版《武冈话》《武冈山歌》《武冈简史》《仕途闲草》《古城记忆》《燃情岁月》等数部著作。《欲望山城》是他倾心打造，用力最足，耗时最长的长篇力作。从作品看来，小说主人公之一的杨松柏有他的影子，他俩有大同小异的生活经历，性格和为人也是同样的真诚、善良、成熟、充满正义感；而且杨的妻子李兰芳与作者的妻子同样的贤惠、美丽、直率，疾恶如仇，且出身佳门，家教很好……这些让熟悉的人读来，倍感真实和亲切，无形之中就进入到小说所设置的场境里，与主人公同呼吸共患难，时笑时哭时恨时叹。

林小栋则是他着力刻画的另一个主要人物，年轻时，他聪明、单纯、痴情，对大哥杨松柏很崇拜，为朋友两肋插刀：大哥招工时遇阻，他出谋划策；大哥被推荐当大队团支部书记，遇到强劲的对手，他充分发挥“军师”的智慧，想出了捉奸妙计，“借刀杀人”惩治了好色书记艾斌，打击了竞争对手，让大哥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团支部书记，为后来的招干铺垫了台阶。他的痴情表现在对艾紫竹的姐弟恋，他从小丧母，因为艾的相貌和性格很像他心目中的母亲，所以，在农村艰难孤苦的环境中，他对她有着很重的依恋之情。随着时间推移，青春的萌动，他对艾竟然从“恋母情”上升成男女恋情，即使艾明确地拒绝了他后，他仍然痴心不改，直至终生。然而，自从他从当教师转行进入文化局办公室后，他对权力的欲望便与时俱增，不仅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为自己的官途开路：他帮大哥寻求晋升的门路，实则为自己的晋升开路，当大哥从宣传部调入国土局后，他就求助大哥，让他帮自己调入国土局，成为第三把手；后为了再进一步当二把手时，他竟不顾兄弟情面，借民主测评，串通一大帮人，对耿直的二哥姜尚武使暗招（填“不称职”），让姜丢官（国土局第二把手）；为了扫除晋升道路上的最后一个对手（大哥杨松柏），他不惜为虎作伥，成为温岭县的当权者——县委书记漆报国的帮凶，设计陷害大哥杨松柏……有道是“多人不义必自毙”，玩弄权术者终被权术玩弄，使暗者终遭暗算——他误饮了使暗者在茶杯中下的“春药”，猝死在美女的温柔之乡，真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综观林小栋的一生，他是充满欲望的一生，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他任何下作的计谋都想得出来，任何卑劣的事都做得出来。如故擒欲纵、美女计、苦肉计等，只要是能为自己的晋职开路有用，他都会去做，即使妻子陈妍荷强烈反对，仍然我行我素，一意孤行，顽固到底。确实是一个“厚黑学”的践行者，他深得民国奇人李宗吾“厚黑学”的精髓：人若想成功，就需要脸厚心黑，脸皮太薄或心慈手软的人，往往难以获得成功。

姜尚武是一个颇具悲壮色彩的人物形象。他出生农家，性格直爽、仗义通透，在林小栋的舍让下才参了军，又因两次舍己救人才获得了进国土局工作的机遇。然当他成为林小栋官途上的拦路石后，他便成了欲望的牺牲品，不仅稀里糊涂丢了官职，还被请进公安局、纪委关押审查。当他企图以贪官的罪证换取战友的“出路”时，却不幸倒在了贪腐势力的车轮之下。他的境遇反映了大批憎恨贪腐却无力回天的普通干部群众的挣扎和无奈，却也展现了他们之中蕴藏反击贪腐的巨大能量。

小说中三个女性形象也颇具特色：李兰芳的聪明美丽和嫉恶如仇，艾紫竹的端庄圆润和慈母心怀，陈妍荷的妩媚性感和热烈奔放，犹如花园里品貌各异的三朵鲜花竞相绽放。但她们都不是简单的充当了花瓶的角色，不仅在自己和丈夫的仕途上倾心尽力各放异彩，在反腐斗争中也都是各尽其能进退有度。她们在婚姻爱情、家庭关系中虽然也有矛盾和冲突，但作者抛弃了一般作品中明争暗斗的惯有女性形象，将她们塑造成了友谊重于竞争、团结重于裂隙的可钦可爱女主，让读者眼目一新。

当前，我国反腐倡廉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反腐是没有终点的，在新的更高的起点上，需要以更大的自信、更高的要求，推进反腐败向新的更高境界迈进。 “为政不为民，民当弃之；为政不清廉，民将惩之”。腐败是国家发展的拦路虎，社会进步的绊脚石。这条漫漫反腐路虽然痛苦又艰辛，肩上的责任却不能放下。只有让官员和党员干部做到“不想腐”、“不敢腐”和“不能腐”，这样，像林小栋、漆报国这类贪官才会收敛一些“权力欲、金钱欲、美女欲”。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所说：“强化不能腐的震慑，扎牢不能腐的笼子，增强不想腐的自觉，通过不懈努力换来海晏河清、郎朗乾坤。”

邵阳文艺评论学科门类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