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花儿朵朵儿开 ——赏析张雪珊的诗集《馨香朵朵》

温馨的花儿朵朵儿开
——赏析张雪珊的诗集《馨香朵朵》
林日新
两年前，笔者欣赏过作家张雪珊的报告文学、纪实散文集《时光旋律》。他在文集中记录新时代“辉煌的交响”，聆听“绵延的潮音”，描述“时代的华光”，吟颂“如歌的行板”……曾被书中纪实的手法、生动的描写、理性的分析和朴实的文风所折服。阅后，隐约感觉到作家更应该是个诗人——理性中散发着浪漫和激情。果然，两年后，他的诗集《馨香朵朵》出版面世。
张雪珊的这本诗集列为北京汉语诗歌资料馆推出的“60首诗系列诗丛”之一，由著名诗人屠岸、洛夫、余光中等担任顾问，共收集诗人60首诗作，分为三辑，每辑20首。
浓厚的暖心情愫
第一辑“荷叶田田”，主要收集情感方面的诗篇，细腻，缱绻，温暖，而又透着淡淡的忧伤。有血浓于水的温馨亲情，有悱恻缠绵的浓浓乡情，还有那沉甸甸的一份乡愁……看本集的开篇之作《父亲的拐杖》：“三天两头，打个电话/通过手机望/闻/问/切”，开头的“一个电话”引出诗情，巧用中医的诊断手法“望/闻/问/切”的形象比喻总领全诗。看——“看一看秃顶多年的脑门/稀疏的头发是否又掉了几根/那些茂盛生长的胡须/突出眼袋，也让面庞更显清瘦”，父亲“稀疏的头发”彰显了岁月的无情，父亲的“突出眼袋”装满人间的沧桑，儿子怎能不暗自唏嘘；听——“听一听音量，就可以感知/健康良动中心，和几个老友/玩上几圈，或者聊聊天/您舒展快乐的皱褶，我的心里/就很踏实”，父亲的音量就像是一张“晴雨表”，一切都可从中体察到，好一个孝心而又有心计的儿子啊；问——“问一问母亲的背，是不是/又弯了几度，煮的饭菜/像心肠一样柔软/屋的东头，我栽的两颗桂花树/昨夜的风雨，有没有惊扰”，毕竟电话相隔很遥远，声音不可靠，儿子就再向母亲打听，连带也关心关心母亲的身体，一举两得；再探——“探一探脉搏，我的心/一起和着跳动，血压有没有升高/血脂血糖有没有超标/三叉神经痛，如刀割/如电击，如撕裂....../几年时间，把您的酒瘾一点点解除”，由远及近，由表及里，全方位地了解父亲。然而，这样还不放心，索性“周末，我会打车回家/不理会牌桌，也不说与酒相关的事/陪您吹吹晚风，看看夕阳红”，陪父亲散散步，给父亲宽宽心，甚至做儿子为了回报父恩，还想“做您的拐杖”。质朴无华的语言，把一个儿子孝敬的心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悱恻不已。第一辑中像这样的诗作还有不少，像《母亲的白发》，诗中未写一个白字，却细致入微地表达出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深深感恩；《春光里》则诗意地写出“布谷声声”中的绵绵乡愁。
浓郁的家国情怀
第二辑“风中守望”，主要是写自己的人生和思辨，诗行里写满了自己成长的困惑、伤痕、励志和感悟，以及对生存环境和心灵家园的痛彻、叩问和渴盼。这种对人类生存状态关爱的大情，涵盖爱国情怀、民族情怀和人类情怀，这是人间最美的情感，也最能引发受众共鸣的情感。如《伤痕》：“贪婪操纵的刀斧/劈出锋利的弧线/森林惊慌失措/身不由己让出天空/烈日吐着信子/拷问无语的村庄/鸟巢从松针上滚落/支离破碎的鸟鸣/无枝可依……一把刀子/闪着寒光/仍在梦中恣意挥舞”，人类啊，你为何如此暴戾？难道真要做自己的掘墓人吗？这可能是诗人最不可理解的事情。在《村画》、《停水》等作品中，诗人铺排了一系列残忍的意象，表现内心的不解，伤痛，震惊；在《沙漏》中，则从对一个沙漏的描述，最后发出对时光流逝的慨叹：“握不住的韶华/像一匹吹散长发的骏马/在风中疾驰”；此外，《彼岸》中充满迷惘和孤独，《风中守望》则肆意抒写“我的忧郁”。可以说，忧郁的因子浸透了诗人的骨髓，在这片深重的土壤中绽放的花朵自然更加璀璨夺目。像《雪痕》中“虔诚守候/春暖花开”，让人萌发希望和力量。《雪中独行》更让人们欣喜，“因为春天的脚步/已捎来花开的信息”。
浓烈的民生情感
第三辑“一恋万年”，诗人以博爱的胸怀，通过朴素的民生视角，让人感受到一种对世界和人生更真实、更深刻、更积极的感悟，烘托向真，向善，向美，和达观向上的生活愿望。诗人在捕捉民生情感的过程中，跳出“一家一户一人一事”的琐碎小事和情爱关系的局限，关注现代人特别是底层人生的生存状态。他写《泰山石》，本以为会吟颂泰山上的某一块奇石，谁知他写的却是泰山的一位挑山老人，被老人的坚毅和担当感动后，于是才有了：“从泰山的雨中走来/心里倏然长出一块石头/长出一根铮铮有声的肋骨/每逢风雨交加的天气/那个结痂的地方总会/隐隐作痛”；《过客》、《一米阳光》中对乞丐和建筑工人的怜悯中，透着伤痛，透着无奈。他写赛桂林的新宁《崀山的山》的雄浑、凝练、简约而不简单，“粗犷的肌体上寸草不生纤尘不染”，“每一颗相思的火种/红得惊心动魄/每一片翠绿的叶脉/绿得万古长青”；他的《千年之恋》恋的是古城宝庆，在这个生他养他和工作的地方，双龙紫薇园里“一株紫薇，又一株紫薇/千万株紫薇，无惧旱瘠/不离不弃，随遇而安扎下根来/苍白的脸庞，透出千年不褪的红晕/笑容和蓬勃的绿色，茂盛的/信念，次第绽放/在漫山遍野，演绎如火如荼”；因为在他心中《我与紫薇有个约会》，“心空，全部染成紫色/纯净而又虔诚/只求今生用一千次回眸/换取来世与你的相遇相拥”。
张雪珊的诗观简单纯粹，他认为诗歌应该是：“精神的支撑，灵魂的家园。”从中学时代开始写诗，他当时就有多首诗作在全国和海内外华人中学生诗歌大赛中获奖，收入《中国中学生诗潮》、《中学生学习报——十年精粹文丛》等选集出版。近些年，他又重新拾起诗情，向着梦想中的诗歌高地继续探索，攀登。(《邵阳文艺博客》2月4日；《邵阳日报》3月2日)
作者林日新：湖南省武冈市湾头镇泉塘中学高级语文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