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到:男人有泪不轻弹;一首歌里又是这么唱:男人哭吧不是罪。暂且不去理会是否相互矛盾,也常看到韩剧里的男主角为了自己的深受哭得比女人还要有深情……
我的生命里有四个男人的眼泪让我心痛心酸心累……
我的父亲
记得那年我7岁,上小学二年级,还不大会懂事的年龄,但是至今仍旧很清楚地记得那年家中发生的困难.母亲的胃痛加重,检查结果得知是”胃下垂” 这本是一种常见的易治的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发生在我们这样的穷苦家里,真的是种天大的不幸,父母常年累月在那二亩地里挣扎,也仅仅只是解决了一家四口的温饱问题。我上一年级时的学费是47元,还是外婆帮助想办法支助了一半,小时的我多病,三天两天是头晕感冒的,母亲也是一样,可能是母亲当年怀上我再到生下我时,一直没能得到好的照顾和休息,也没有足够的营,所以母亲后来落得一身病痛,我的体质是如此之弱。在这样一个非常的时期,在我们这样的非常家庭,不幸的母亲患上这样的病,对我们全家人来说都是非同寻常的打击,包括不大懂事的我和更不晓得懂事的弟弟。
当外婆、舅舅一起帮我家想办法去筹钱的时候,胃痛难忍的母亲开始与父亲做无用的争吵,她实在太痛苦了,而父亲也是一样地心急心痛又无奈,争吵越来越激烈,突然母亲痛得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满头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流在地上,处在痛苦中的父亲顿时吓得脸也发白,扑在地上抱起母亲,眼泪像豆大的雨珠落了下来,那时,我哭得比父亲还要伤心。至今回想到这一幕,心会一阵阵地痛。
2003年4月,我刚来东莞一家电子厂上班不久,爸妈也在深圳打工,突然家里来电说爷爷病重了,几年的肺结核加风湿病,使得原来健康硬郎的爷爷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爸妈赶紧请了假回家看望爷爷,而我却是请不到假,只希望爸妈回家后能好好地照顾爷爷,陪陪他老人家,望他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到了4月20日——一个永远都难忘的日子,早晨被梦搅醒,梦中的爷爷安祥在离我们而去了。我急忙起床跑到厂外的电话亭打电话给爸妈,电话接通后是爸听的,我担心害怕地轻声问父亲:“爷爷好些了吗?”电话那头几秒的沉默,我似意识到了什么,心立刻被悬了上来,心想爷爷真的就是我梦里那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不然父亲不会不回答的,往常打电话回时,父亲总是带着祈祷爷爷快点好起来的心情和安慰我的口吻说:你爷爷好多了。沉默过后,父亲用沙哑的声音哽咽道:“你爷爷昨晚走了”,此时我知道父亲哭了,伤心像像个孩子,因为他失去了父亲,尽管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不管他有多老都是爷爷的孩子。我也知道父亲昨晚肯定一夜未睡,我好想对父亲说:别太难过了,您和母亲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其实我早已知爷爷他老人家走了,因为他给我送来了梦……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口,挂了电话,才发觉话筒上、手心里全是泪水,为父亲?为爷爷?
失去了爷爷——是我 生命里第二次失去亲人。
我的舅舅
生命里第一次失去亲人是——我的三舅。
2001年的国庆假期,在这样一个全国人民喜庆的日子里,我们全家人的欢乐被高挂的氢气球带走了,三舅的胃癌复发,需第二次手术治疗(三年前动过手术)。外婆、大舅、二舅、父亲带着我和弟弟从老家坐火车赶去湛江42军医院,看望已躺在病床上半个月之久的三舅,(三舅从16岁开始一直服务于广东省湛江市湖光岩38500部队),在广东打工的母亲也请假赶了过来,小舅、小舅妈和大表哥当时都在湛江上班,这些天来都是由他们轮流照顾着三舅,久违了的亲人们,没想到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大家相聚了。见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三舅,哪里还像5年前我们所见的那个魁悟高大的美男子,枯瘦的身体似乎一碰就会碎,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似乎在呼喊着生命和生活。他还是那样地年轻,当年才33岁,唯一的可爱的小表弟才二岁半,可是无情的病魔却没有对三舅抱一丝怜悯。
半个月之久,未进一点食物,全靠盐水、葡萄糖及其它营养液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医院和部队协商待三舅体质稍恢复过来时再手术,一等再等,没能给任休人一点希望,有的只是病痛折磨得三舅越来越痛苦。
忘不了他央求小舅剥一粒外婆特意在家为他做的盐局花生,他费了全身的劲说出那几个字:好多年没吃过,我想吃;又请求小舅扶他起床,他说再也不想躺在床上了,小舅只得忍着眼泪安慰安慰着他,细心地给他全身按摩,让麻木已久的身体得到一点活动。
忘不了满头黑发渐渐脱落得只有一点点的三舅使出身体最后一点力气求生时,小舅难过得跑出病房,蹲在走廊的角,把头俯在自己的怀里时的哭泣,待稍稍平静后小舅妈拉他起身,裤子的膝盖边缘全被泪水浸透,这是一种怎样深的手足情啊!当时我的双眼是肿痛的,却没有流泪,也许当时并没意识到将失去亲人时的那种痛苦,那年我18岁,却一点也不懂事,至今都后悔自己当初的无知,不能好好地陪三舅多说说话,至少能让他走得更放心些,不会这太多的牵挂和遗憾。如今小表弟都快10岁了,由三舅妈照顾得很好,外公外婆两老身体都很健康,放心吧!三舅!只有祝您在另一个世界里永远没有病痛!
我的弟弟
2005年春节过后,带着弟弟出来到东莞这边找工作,跑人才市场,找这工业区到那工业区,反反复复几个星期过去了,只能让他先在我厂宿舍住着慢慢找,生活上当然只能我去照顾他,尽管我的工作也是忙乱的……
某天早上上班前,弟弟有跟我讲留几元生活费给他,我当时身上恰好没有带钱,钱包都放在了办公室,由于时间太急,也没来得及向其它同事拿点,只好承诺弟弟中午我一定买好米和菜回来.没想到那天的事情特多,累得我早已忘了弟弟的存在,在食堂吃过中午饭后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下午又是一堆杂事,跟踪生产进度,催问样品,接听客户电话,真是忙得….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早点下班回去.弟弟肯定饿坏了,身上没带一分钱,真的难为了他,想起这些我是非常心痛他的,虽然他一直还未改掉抽烟的坏毛病,还得从我少有的零用钱里挤些钱出来买烟,找工作我也得跟着他受苦受累……
可是更没想到的事,老板过来了,临时通知我们部门的晚上7点开会,我当时真有请假的冲动,一整天了,也没能让其它同事带个消息给弟弟,让他就这么地饿下去,想必他肯定会伤心会生气的.可不,散会后是晚9点,跑去商场买好米和菜回到宿舍时已是9.30分.推开门,看到弟弟正在画一幅作品的结尾,很认真的样子,我也没去招呼他,心想赶紧做好饭菜后叫他快吃,一定饿坏了,亲爱的弟弟,真的对不起了,只希望你能够理解.待我准备完毕,只见弟弟放下作品倚在阳台边哭了,我惊住了,眼泪也不由地掉了下来,他把这么多天找工作时所受的委屈、难过、失望。。。还有对我照顾他不好的时候。。。还有更多的想家、想爸妈。。思念更多的同学、朋友。。。全部释放了出来,我看着也哭着,越发难过和自责,真的对不起,弟弟!
2006年的春节又将到来时,弟弟提前回家陪爸妈,出来一整年了,也实在想家。我在后回。
在弟到家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当时我正在吃饭,忙问他吃饭没有,他的哭声回答了我,虽然小时候早已习惯了与弟弟的争吵后的哭声,但那时的我是不会跟着动情的,往往他哭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想必他也如此。这时我知道,弟弟真的伤心了,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他在电话那端断断续续地说:姐,你过年别回家了,我明天就上来广东,一点也不愿呆在这个家里,爸妈每天除了吵架不是吵架,家里没有一点笑声和温馨。
我已经听懂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爸喝醉酒后脾气变得越来越坏,近几年来,特别是妈身体不好的这两年,爸不再像原来那样温和有耐心,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醉酒后的他糊涂得要命,不停地找些理由与母亲吵闹,甚至还常常说外婆的不是,把所有的好人说得一无是处,当弟弟听到父亲骂外婆的不是时,他已变得冲动不忍,因为没有外婆的细心照顾,我们就不可能健康地长大最终全家争吵得不能平息,弟弟和父亲打架了,就打来电话向我求助。
我太了解家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深爱着彼此.只是父亲老了,他太爱酒,已是多年改不掉有坏毛病,我们不能阻止他更不能改变他,母亲也是更年期来了,加上急躁的性子,很多时候互不相让,非得争个输赢不可,而弟弟太年轻冲动,和我一样的,碰上这种情况只有大声地冲父母发火,认为他们实在太不应该了,都几十岁的老人了却没有一点包容与忍耐。但是弟弟你也真的太不应该了,你怎么可以去打父亲呢?再怎么样这一点我是万万不能允许的,打在父亲身上却痛在我的心里,父亲有再多的缺点,我们只能接受或想法去说服他改正,想必你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吧,我知道你哭了,说明你懂事了,也认识到自己的不应该,你的出发点是为了家庭和睦,可是却选取错了方式,你也应该知道,我在电话的这头了也早已泪流满面,因为我心痛我深爱的每一个。
我的初恋
2005年我邂逅了自己的初恋,尽管早已错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我还是拥有了所有初恋时该有的浪漫和快乐。开始我是迷上了他漂亮的外表,一次次在心里构思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另一半就应该如此。后来我又迷上了他的甜言蜜语还有海誓山盟,他说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吃任何的苦……当时我的智商被所有的人骂成愚蠢,可是我相信我自己.
有一天,我的头脑慢慢清醒,渐渐识透了他的英俊萧洒实质就是表里不一,还有他的花言巧语和海市蜃楼般的诺言,我告诉他:我们分手吧!当时他的眼泪足以灌满一个常用的一次性水杯,我怀疑而又惊喜地发现他的眼泪是如此之多,想必对我也是一片真心实情的…..我的心被感动得一塌胡涂….我们和好如初……
2006年的一天,母亲病痛加重需动手术住院,面对这沉重的压力,我打去电话向他诉说,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共患难,我是多么地相信他,不是说过吗?...虽然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刀山也没有什么火海….可是我的希望只是悲剧中的一厢情愿,早早地被夭折了.他早有所准备地对我说:我们分手吧!那一刻,我没有哭,转过身去,找出镜子中的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不流泪!只是后来每当听到徐怀珏唱的那首<分飞>时,心会被触痛一次.毕竟,我曾深爱过.
男人的泪,该哭的时候就哭吧!
很久前就想把这些话写出来的,回家后开始记忆,昨天收尾,只是写得不好,影响了大家的视线,今天来武冈玩,匆匆记在电脑里,有很多的错处,待有时间了慢慢修正。
请求大家的见谅和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