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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乡匪事(1一5章)待续

冷面书生 2019-11-25 16:42 2

西乡往事(西乡往事系列故事) 西乡匪事,文/颜学美             

 词曰: 身世飘摇浮似云,不贪钱物鹤鸡群。果因报应平凡事,行善终须荫后人。正气凛,统千军。襟怀坦荡建功勋。 一年一度秋风劲,一世长生草木春。      


01 

土匪,我们这些共和国成立以后出生的人是没亲眼见过的,因为早在五十年代初就被清剿干净了。但是它做为悠久的历史产物,其时间的影响力还会深远的。消化这一词语恐怕还会几代人之久,或者无限期的延伸下去。谁敢保证,若干年后是不是又会出现土匪?那天下兴衰乃平凡事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比如,就是现在人们面对自己的财物被他人夺去时,总要呼称对方为土匪。这种情况大家应该见得多吧,当今社会,土匪概念还没有从现代人的意识中抹去。从这些事实得出一个概念:大凡把他人财物强行拿走的人应该就叫做土匪。至于由此引发的命案那只是一种事件的衍生。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就是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为了获得财产或保护财产不惜丧失自己的生命。 我只知道,在中国土匪产生年代久远,至于具体产生于何代何年就不得而知了,土匪严重干扰人民的生产生活,破坏社会安定,侵犯人民的生命和财产权。但土匪的产生,也是因为社会生产力低下、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严重矛盾、统治集团对下层人民残酷的压迫和剥削等不合理的社会制度的产物。其实有些土匪也是宅心仁厚的,逼上梁山的占很大比例。正所谓“官逼民反“就是这个道理。 我要叙述的是存在于民国时期,以武冈西乡为主的匪事,这都是些真真切切的故事,是从我们上辈人口中亲口说出的,他们是经历过或者耳闻过的。虽然那些匪事已湮灭于时光的长河里,但是我们这些知道真象的、还活着的人有责任还原历史,让现在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们也了解我们的先辈生存在乱世的艰难险阻。 众所周知,武冈西乡有雪峰山残脉,与缓宁县、城歩县、洞口县相毗邻。就在这千山万峰,千壑万谷中最适合土匪藏身、活动。土匪的抢劫范围也不限于武冈一县,洞口、绥宁、城步等周边地域是他们抢劫的对象。粗理一下,西乡土匪大概有四股大势力。一是活动于湘、黔、贵三省十余县的最大土匪组织,这个组织鼎盛时期有三千人马,是最大的土匪武装,头目严智卿,师爷昜智虨;二是活动于绥宁洪江一带的谢光明,七八百人,后回武冈云山与李松青联合;三是活动在麻子山即现在的龙田乡里仁村境内的,头目周柳府,方老满,约两百人马,周柳虎设计弄死了方老满后,带领队伍投靠了严智卿;四股是现在龙田乡玉屏村境内和湾头乡成口村境内以及浮洞冲的一股土匪,他们有五百多人马,这股土匪及其凶残,反动。头目蒋冬生,蒋冬生被严智卿枪杀后,由陈龙柱任大当家,因血洗吊脚楼,被严智卿队伍追杀,无处可逃,这股土匪后投靠洞口的张云卿。 此篇中主要叙述的是以严智卿为首的、活动于湘、黔、桂三省边界的最大土匪组织。他们虽然是武装土匪,但从不侵犯一般贫民百姓,以打富济贫为宗旨,常与官府及大户人家作对,所以人们称之为义匪,和宋时的梁山有极大相似之处。                   

 02 

严智卿,武冈西乡斜道团人,生得高大魁梧。十多岁就有惊人臂力,十五岁拜镖师曹福卿为师,学得神腿和童子功。五年后出师,二十岁时被邻村一个姓王的姑娘看中,喜结连理。经常和师兄弟往反于绥宁、靖县、黎平、锦平、容江、从江、洪江等地做生意。很少时间呆在家中,有时出门就是数月。一次,他在洪江看到一个盗窃财主财物的十四五的小孩被抓住,财主家丁将他打得淹淹一息。严智卿路过看到,他上前说:“这个小孩子犯了什么错,你们竟如此对待他?人家十多岁人,日头才出山,笋子才报芽,你们难道要打死他不成?“ 财主的家丁头目一听,大怒道:“我们打人管你屌事,出门的人,少吃闲鱼少口干,不要自惹麻烦!“说了,又继续楩打。眼看孩子很快就要被打死,这严智卿十分愤怒。 “住手!今天这闲事我就管定了,给我马上放了他。“严智卿年轻气盛,好打不平。 “你找死吗?老子已开导了你,要你莫管闲事,你偏要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今天老子就成全你。“那家伙冲到严智卿面前,照面就是一拳打来,严智卿不忙不慌,用一手接着那人拳头,朝前一送,那家伙就被推出几丈远,而且是狠狠地摔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估计不是断了手就是断了脚。其他几个就一齐而上,但见一霎那间,五六个家丁就倒了一地,一个个躺地上痛苦呻吟。严智卿马上拉着少年就走了。他们来到一家伙铺里,严智卿捡查了少年身上的伤势,他身上到处瘀斑红肿,多处软组织损伤,估计左脚胫骨不完全性骨折。严智卿给他买了饭吃了,又给他敷上了药,让他在伙铺里养伤,所有费用都给他付了。严智卿问那少年被打的情况,那孩子十分感激严智卿,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地叫他。 “我叫谢光明,武冈西乡白果庙人,我十岁时,爹就死了,我随母下堂到洪江一个穷人家中,生活免免强强还过得去。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年我妈难产死亡,入秋后继父也在山上砍柴摔死了。我还只有十四岁,只靠乞讨过日子。今天,我在财主家偷了一个玉观音,被他们发现,将玉观音夺回去了,财主就令他的家丁把我打死,他们就这样打我,并说一定要打死我,不打死我,今后我长大了必然是地方一害。多亏恩公救了我,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定要报你救命之恩的。“那孩子说得声泪俱下。严智卿对他说:“孩子,我不要你报恩,但你今后再苦再累也不要去偷别人的东西,我这里还有几元光洋,你伤好后,去做点小买卖。我很久没回家了,要立马回趟家,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严智卿已经足有半年没有回家了,家中有父母妻子,他放心不下。他正准备回家,恰巧遇到谢光明挨打,这样又耽搁了两天。 八月十四,天已经很晚了,严智卿才进屋,王氏见他回来了,既高兴,又怨恨。他嫁给他三年了,家仿佛是他歇息的驿站、喘息的凉亭。夫妻总是聚少离多。不免对他生出很多怨气。但一见到夫君回来,很高兴,少别胜新婚。父母亲问了些他在外的清况,也就早睡了,不想占用他们夫妻过多的时间。一个是归心是箭,一个是望眼欲穿,少来夫妻老来伴,这些生活的律奏谁不一样? 虽说是农历八月十四,但天空中那轮明月己经是又大又圆了,尽管房子里的灯已被吹息了,但月光的银辉从窗户透了进来,亦如白昼。夫妻俩已早早地上了床。夫妻恩爱自然不必言说,但风雨过后,自然还有彩虹,毕竟近半年夫妻才欢聚一次,心里还是有很多痴情话儿要说的。 “在家想我吗?“ “你说呢?孤独寂寞的日子好过吗?你外出日久,叫我时常牵肠挂肚的。现在世界不太平,我不知道有多耽心啊! “妻子说着,美如海棠的脸腮上就挂满了珍珠般的泪滴。严智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替她揩干了泪水。 “唉,做生意的人,四处奔波,身不由己。其实,我何偿不想天天陪伴在你身边?双栖双飞,没办法。我在外面也想家,想你,想爹娘。“ “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 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 是啊,做了商人之妻除了耽心之外,更多的是思念。 “夫君,我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对你说,这事又难以启齿。但是我今晚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我妻只管说。“ “保长王国华,常常趁爹妈不在家,跑到我家里来非礼我,对我说些调戏的话,有时还动手动脚,语言污秽,被我骂了几次,但他依然这样,还威胁我,如不从他,就要抽你的壮丁。他太可恶了。“ 严智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这畜牲他敢?哪天他要敢乱来,我废了他。抽丁是两丁抽一,三丁抽二,我一个独子,他敢抽我壮丁吗?。“ 妻子突然说出这话,这不禁让严智卿心潮起伏,本来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气氛被破坏了,夫妻都没能好好睡觉。都在耽心着什么事情会发生。这样的社会本来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社会,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会随时盈生。                      

03 

过了中秋节,严智卿辞别父母妻子又外出了,其妻王氏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早点回家。严智卿也是恋恋不舍的离开家,离别亲人。但为了生活,不得不奔走四方。 王国华,是斜道垅最大的财主,有良田数百亩,建有规模宏大的王家庄,哥哥在国民党县党部当书记,本人当保长,经常跨着一匹枣红马,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家中已有妻妾三房,还经常在外到处寻花问柳。他对严智卿妻子垂涎三尺,罪恶的心里早就滋生出要霸占她的想法,多次调戏于王氏,对其软硬兼施,但王氏乃贞节之女,每每拒绝于千里之外。使他心有不甘,但又无计可施,心中纠结,有时甚至茶饭不思。他总是想不通,为什么这王氏软硬不吃,对金钱也不动心?此时他对水浒传里的高衙内百倍理解,他为什么对林教头娘子情有独钟?一个人一旦陷入了情渊,就很难自拔,如今自己不也和高衙内一样吗?怪只怪这王氏长得太漂亮,他王国华纵然读书万卷,也无法用华丽的词藻形容她的美丽,用仙女下凡赞美也不为过。是啊,高衙内的办法自己就不可用吗?对,就这么办!霸王硬上弓!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严智卿的外公逝世,他父母都赴丧去了,估计两三天不得回家。王国华趁天黑时溜进了严智卿家中,他将门闩着,这时,王氏正在补衣衫,她一见王国华进了家门,脸上就布满了阴云,没好气地对他说:“王保长,天黑了,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快点回去!“ “美人儿,想死我了,今天你家父母不在,你一个人在家,你就成全我吧,你要钱我给,要金器银器我也给,来吧。“说着,他就去抱她,这王氏也是可以进烈女传的女人,她顺手拿把剪刀对着王国华的手就刺,这王国华敢紧将手缩回。 “你这个傻女人,如果跟了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跟了严智卿这个穷鬼,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而且那小子长年在外奔波,你一个人年纪轻轻在家守空房,也倍感孤独寂寞,青春就在孤寂中消融。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不是享乐吗?美人儿,只要你跟了我,我把家中的那两三个姿色平庸之辈统统休了,就和你一个人夜夜欢度春宵。“说着他又去抱她,这王氏手里立马拿了剪刀去刺,可用力过度,王国华躲过一刀,王氏顺势跌倒在地,王国华立马夺去她手里的剪刀,从窗户上甩了出去,便将王氏压住。王氏一个劲的挣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越来越沉了,外面漆黑一片。一个弱女子,毕竟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经过长时间的反抗,己经精疲力竭了。这时,王国华将她抱到床上,就去撕扯她的衣裤,王氏面临着失身的危险,已经没有力量抗衡,她也顾不上羞耻,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王国华非礼我!“ 村子里的人听到凄厉的叫喊声,有知道王国华垂爱王氏的干脆就不去理睬,有不知道内情的去门缝里一看,见是保长王国华,怕惹麻烦,赶紧溜了。尽管这个女子喊破嗓子,那声音划破夜空,也无人前往救援。无助的王氏,已经绝望了,她面对这个禽兽不如的流氓,只有满腔的仇恨。 王氏终于成了王国华的牺牲品,她只有一个劲地哭,她只有用哭声来控诉这个黑暗的社会;来痛恨王国华这个人间魔王。王国华满足了,往床上丢下几块银元,心满意足的,大摇大摆地走了。 是夜,王氏咬破手指写了血书:“夫君,为妻不堪王国华这衣冠禽兽之凌辱,已失去贞节,今后不能面视吾郎君,不想苟活于人世,只盼来世夫妻再团聚。我走后,望吾郎另择佳偶,延续严家香火。亦望吾郎除了此害,为妻报仇雪恨。                            爱妻王氏亲笔,民国十三年十一月二十 那王氏父亲乃私塾先生,从少王氏跟父读书,诗词歌赋略有所通,只因父亲早亡,家中渐贫。但她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写完遗书,便义无反顾的用一块白绫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严智卿的父母送别了爹爹,急速赶回家中,推门进去,只见儿媳妇悬挂堂中,两眼不闭,舌头外露。忙大哭大叫,隔壁邻居听到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那些不知情的也来了几个,可那些知情的却装做没听到。严智卿父亲在媳妇房中桌上发现一封血书,仔细一看,顿时,全明白了,他怒火中烧二话没说,拿了一把菜刀,去找王国华报仇,王国华在保公所,两个拿枪的保丁见严老头手提菜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不断朝外冒火星,忙用枪拦住。 “王国华,你这个畜牲,你出来,今天我要和你拼了!“ 听到外面吵闹声,王国华从屋里出来,见是严智卿父亲,忙对两个保丁说:“抓住他,关起来,这家伙手拿凶器妄想行凶!“ 两个保丁便上前将他抓住,把他五花大绑,拖到保部的临时监狱关了起来。第二天清早便押入县城监狱。严智卿妈一个妇道人家更无主张,有那做好事的人夜间偷偷去告诉了小冲曹家严智卿的师傅曹福卿。曹福卿才叫来几个徒弟:昜祥东(昜师爷父亲)、张其康、周柳虎各人捐了些钱,买了衣衾棺椁将王氏下了葬,又用钱到衙门疏理担保,赎出严父。 曹福卿又派得意弟子周柳虎去外地寻找严智卿,师傅说:“据他和我所说,他可能在长铺子、洪江、靖州、怀化、会同等地,你要细心打听,找到他,只说师傅有要事要他急回,不要告诉他妻子死亡的事。“ 周柳虎答应了,并一定要找回师兄。可怜严父在狱中受尽刑法,回家不久便一蹶不振,又气又恨,于腊月二十三日含恨辞世。严母一人整日整夜哭哭啼啼,茶饭不思,病在床头。寒冬腊月北风起,富人欢笑穷人愁,可叹严母饥寒交迫,屋里摆着老头子的尸体,儿子此时不知道在何方?风萧萧兮北风寒,严家累累遭祸殃。“儿子呀,你在哪里?“严母心里一千篇一万篇问苍天大地。好像听到一个沧桑老人回答她:“枯虅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04 

今年的腊月,虽然也下过几场大雪,但到临近年关,天气到好起来了。太阳从东方出来,从西方落下,基本没眨眼睛,长空万里无云,但早晨晚间还十分寒冷。严智卿准备二十六日回家过年。今天他来到洪江,想去那个伙铺看谢光明。可进了伙铺,老板告诉他,那个小子在伙铺里养了两个月的伤,已全愈走了,本来他还想在洪江找到他,但听伙铺老板说,他伤已好,自己又忙于回家,也就不去寻他了。他刚走出伙铺,对面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原来是师弟周柳虎。 “二哥,你在这?为弟的找得你好苦,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真还算巧。“ “三弟,你怎么这年关了还出来干吗?“ “师父有急事要你马上回家。“周柳虎说话阴沉着脸,一改平素喜乐愉悦的常态。好像心里隐藏着什么不能说出的秘密。严智卿从周柳虎表情上捉摸出家中一定出了什么事。 “师父没说为什么要我回去吗?“ “我不知道,二哥,马上就走吧,就是不停的走,恐怕也要明天天黑才能到家。“周柳虎只催着严智卿快快上路,严智卿也没说多话,两人便开始出发。 旧时是没有车坐的,出门的人走的都是古道,羊肠小道,坑坑洼洼。特别是到了年关,做生意的、做手艺的都往回赶了。山道上常常有土匪抢劫,这些必须要防备的。天黑时候,他们已到了缓宁地界,这一天总算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土匪。天全黑了,他们在一个伙铺投了宿。由于走了一整天,身体有些疲惫。他们要了两斤酒,要了两斤野猪肉,兄弟俩便开始饮闷酒。只是平常嘴多的周柳虎今天总很少言语。严智卿左想右想总想不明白,难道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这时他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记起来了,大概十来天前,那晚是狂风暴雪下了一夜,他和店老板在烤了一会撑架火,忽觉很想睡,总打不起精神。他便到客房里睡觉了,他刚刚钻进被窝,也没睡着,却迷迷糊糊的,看到妻子站在眼前,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他感到惊奇,忙问“你怎么了?“王氏似乎应道: “我找你来了,我告诉你,我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可是,我不能陪你了。“说完就不见了。严智卿使劲揉眼睛,眼前什么都没有,可自己又十分清楚,没有入睡,更不像做梦。这就是人们说的生魂,用现代科学解释叫做生物电感应。他这时放下酒杯,一把抓住周柳虎,大声吼道:“你快告诉我,我家出什么事了?“周柳虎吓得心里呯呯地跳过不停,他不敢告诉他,怕他承受不了,明天还要走一百多里路才能到家。所以,他依然瞒着他,说 :“没有什么事,是师父要你回家,听说是伯娘生病了。“这个周柳虎比严智卿少三岁,人很机灵,现在还跟着师父没出师。严智卿听了,觉得不好,母亲病了也不至于专门打发人到外面来找自己,莫非母亲她……,他预感到事情不妙。 为了清早就要赶路,他们兄弟睡得很早,严智卿刚一合眼,就见父亲、母亲、妻子三人相互搀扶着来到他身边,一个个哭得眼睛红肿,对他说:“儿呀,你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啊!“待严智卿走近他们想问个究竟时,只一瞬间就全都不见了。他被惊醒了,就再也没有合眼,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到天亮。 天刚朦朦亮,严智卿就迫不及待地要赶路了,其实周柳虎这夜也没有打了多少瞌睡,他们住一个房子,他没有听到严智卿的鼾声知道他根据没有入睡。 他们一路上,各人想着自己的心事,很少说话,这不明摆着了吗?严智卿已猜测到自己家肯定出了天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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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冷面书生

是阿,现在是洞口县了,再写武冈黄桥就更让更让人理解了。只用现在的行政区划来写了。

64年前

天涯_36204

解放前是没有洞口县的。

54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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