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落的银杏叶《邵阳日报》
武冈市展辉学校羽丰文学社 伍轩
那天下着细雨,我回到我的故乡。
我下了车,打开雨伞,提着行李箱,缓缓往家的方向走去。老屋旁边的橘子树结了几个果子?老屋的屋檐上多了几根爬藤?我思索着,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池塘旁边那四棵年老的银杏树扭曲着枝干,紧紧握着仅剩的银杏叶。不过,一片又一片深黄的叶子还是被打落下来,飘落在池塘里。环顾四周,脚踏着黄褐色的泥土,感觉还是那么亲近。你看,那红瓦房下,一个妇女正慌忙收着已被雨水打湿了的衣物,还不忘责怪因看电视入了迷而忘记收衣服的小男孩。你看,黄牛被主人拴在深蓝的铁皮棚下,它还不忘晃着脑袋微微摇着尾巴,看着远处朦胧的墨绿的树林,深情地鸣叫着。
看,墨绿的井水上浮动着枯枝。井旁边却盖满了银杏叶,上面清晰地印着人们行走的痕迹。小溪的水还是那么冲动,它们窜动着撞击石板上浅黄的小草。小时候我曾在这片土地疯跑,躲在大石板后悄悄地偷听老奶奶们闲聊,痴痴地数着妇女们在井里洗衣服时打出的泡沫。那时,我倚着石子路上的大石碑,望着脚下这片稀稀疏疏地长着小花小草的大地。我望着她,就像母亲正在望着怀里的宝贝,也像孩子圆溜溜的眼睛正望着母亲。某一个秋天,我蹲着身子,想寻找一片世界上最美的银杏叶。某一天,我打开铺满灰尘的旧木抽屉,找到了几年前在某块土地上捡来做标本的一片银杏叶。
城市变了好多好多,又好像没有变。乡里却不见了许多闲聊的老奶奶,少了些井边洗衣服的妇女,少了在地上捡叶子的孩子。水里少了些鱼虾,地上却多了几簇杂草。我记得好久好久以前,稻田边的这条小溪跳得那样欢快……
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原来奶奶杀掉了那只老母鸡,把它煲成了鸡汤。我整理好东西坐下,望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汤,发愣了一会。我问奶奶:“爷爷呢?”
奶奶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她干涩的眼球转向我,视线却又移到了水泥地板上。她叹着气:“冬天又来了哩,村里有几个老人家撑不住啦!你爷爷去帮忙做事了……”
我望向窗外,寒风正猛烈地吹着树叶。
(指导老师:林日新 苏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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