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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冈,你不欠我的,我欠你的

曹潺观察 2020-10-29 09:28

        

2200多年前,这里落叶满坡,湿地连绵。人们临水筑屋,开荒拓土,扎堆群居,荒山野岭之上,烘烤畜肉的火苗,遍地摇曳。在北纬26°43'35.91" ,东经110°36'53.64" ,便有了这座城池。北汉南苗西土,土著民杂居,繁忙了该地烟水,也筑牢了王城尊严。

700多年前,朱王臃肿的身子,被王辇载着,驶进了这座石头城,其时梅雨连绵,但闷热的夏季已蓄势待发,272年王城模式大幕开启。       

岷王府那轮残月,映照在宫女残妾脸上,外城固若金汤,王府香艳满廊,明太祖一绺香火,从此点燃,直至大明坍塌。但王城烙印,锲入了城池每一块青条石中,并时而散发出王者之气。

湘西南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城池,在后人的渲染中,便有了王城风范,森然而立。

我们习惯称武冈,这就是我血肉里挚爱的故乡。

在这片王土之上,穿城河畔的菜地里,碎土淹埋着我的胎衣,资水慵懒而流,夏阳浓郁,田畴每年的丰收,滋养了我的青葱年月。累加20年,南正街上,高大的梧桐树,站立青条石马路两边,桐絮飘逸,扑向宣风楼,遮盖熏和门。一池追思,便被缠绵的资水裹围着,我的脚印,丈量着它曾经的渲哗,板结的苔藓,以及墙头野樟之上,肯定悬挂着王城固有的庄重。       

共和国所有的城市在奔跑,比拼GDP,比拼城市繁华,比拼夜晚灯照。家乡,你总在追赶,费老鼻子劲,不甘中游,但似乎力不从心。

我至少觉得,这座曾经的王城,仍有森然的王威,尽管威仪不断消褪,但往昔的辉煌,怎么会消声匿迹?

我相信在城堞的缝隙里,在老杏的垂阳里,在资水的残晖里,在老院子的天井里,应该可以由镜头牵引,部分展示昔日老城的慵懒,以及老成持重。

这个养育了我近20年的故乡,在我年过半百的人生中,突然变得那么清晰。我的基因里,已塞满了这种因爱而回聩的冲动。从冲出娘胎之际,直至华发满头,我觉得该是尽我绵薄之力之时了。       

便有了《王城记忆》!我该回聩我的家乡。我没有理由索取,只有回聩。20年的青葱年华,20年的朝夕相伴,20年的温情裹绕,不敢数典忘祖。武冈,不欠我的,我欠你的。

希望《王城记忆》能偿还少许。这终究在武冈七十年间,应算对王城文化的断代梳理,尽管,这似乎成为我一个人在玩的游戏。

但我无怨无悔。

因为,武冈不欠我的!

因为,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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