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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包谷

阔海 阔海iu 2021-12-12 22:15

文/阔海

 

       岁月似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经平地时,缓慢而悠然。而一旦过了平地,前面如果是陡峭的山崖,免不了会上演 “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豪迈壮举。

       人到中年,你会蓦地发现,时间其实不是在匀速前进,而更接近于物理学上的加速度。况且,此加速度还会愈来愈大。

       不是么?这些年来,尤其是今年,我发觉这时间呵,犹如被更换过的新电表,总感觉比过去走得快。因而,就算已然过去了十年的事情,有时,总冷不丁地突然浮现于脑海。恍惚间让人感觉它就发生在昨天。

       前些年,我经常回老家,一年少说也有三四次,这频率,远胜了春来秋去的候鸟。

       回故乡的时间不定,但大多数刻意选在了秋季。因为,秋天是特么的一个令人多愁善感的季节。尤其那山林间铺满棕红的厚得如地毯的松针,踩上去,沙沙作响,令人惬意无比。记得小时候下午放学回家,为了赶时间,我总是三扒两咽吃罢饭,就挑上簸箕外加一个木耙出发了。自然,对附近大山再熟悉不过的我,自然知道哪里有松树叶。几乎从不失手,一两个小时便能挑上满满一担凯旋。如今,在外漂泊的日子久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去找寻那曾经遗落在山林间的每一道足迹了。或许人类天生就有一股移情别恋的原始冲动,后来更多的时候,我却钟情于岳父家的那一块天地。沿沟渠一直往北走,道路两旁草木葳蕤,间或有几缕秋日的暖阳从树缝间筛落下来。峭壁处,一丛丛火棘开得红笃笃肆无忌惮。远远地,除了垂涎欲滴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让人顿悟到“可望而不可及”、“欲罢不能”的深切涵义。

       记得那次给岳父家掰包谷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因为山高路远,岳父便把水库上的两丘水田改种了玉米,好大的一片,足足有五六分地。我们几个整整掰了大半天,从中午忙到太阳西下。由于许多未曾干过体力活的缘故,百来斤重的担子,一挑上去就觉得肩膀特别的疼痛,岳父见状,总会放下自己的担子,忙走回来帮我。此时,我恨自己太没出息,同样吃五谷杂粮,有人却能挑两百斤的货儿走十里山路还不换肩呢。哎,人比人,气煞我也。

       当我第二次返回地头挑包谷时,途中竟邂逅了一位年轻的女子。路很窄,我赶紧跳到路旁的一个石坎上避让。由于陌生,我们彼此都不做声,更未打任何招呼。毕竟,那是农村,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礼教我们可不能违背哟。回眸她窈窕的倩影,心里却别有一番韵味。不是么?静谧的山林间,她的出现,不就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中的点睛之笔么!

      以至于多年后,只要有机会,我总会去重走那段崎岖的羊肠小道。而曾经纤丽的背影,却再也不曾出现过……

 阀海文集2 (1).jpg

 

 

(附注:因本人公号暂被关小黑屋,所以近几天有时间在这里唠叨一番。明儿公号将出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很难在人网发表类似文章。如果读友们对我的文章有兴趣,可以移步我的公号看。本人公号“阔海文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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